《清平乐》里可爱美丽的小徽柔出生了,官家宋仁宗赵桢激动地颤抖不已,不知道怎样爱她才好?
宋仁宗说,我要让她成为大宋最快乐的姑娘。
她是北宋第一个行册封礼的公主,这份殊荣在北宋甚至古代历史上都是罕见的。
但历史真相谁又能知道?正是这位被仁宗疼爱无比的女孩,她的爱情与婚姻,被千百年后人感慨不已呢。
01
福康公主是宋仁宗的第一个孩子,出生时宋仁宗已经28岁,因此公主自出生起就倍受关爱,待她长大成人后,宋仁宗处心积虑地为她选定的驸马,就是李玮。
宋仁宗因为想到小时候没有好好侍奉自己的母亲,所以将舅舅的儿子挑选成了自己的女婿,可是驸马实在丑陋粗俗,公主不喜欢,于是驸马就在半夜敲皇城门哭诉,驸马惶恐,自请弹劾,谏官和御史弹劾公主不谨言慎行,皇帝于是贬斥梁怀吉等十几个人。
公主下嫁,这是何等的风光。又有谁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让公主受气?
况且,在北宋,公主下嫁,公公婆婆的名位就要自降一等。所以福康公主要叫自己的婆婆叫嫂嫂,这气势简直不得了。
就连公主的府邸都是皇家自己造的。所以在公主府中,你驸马说到底不过是个客卿,公主才是女主人。那么是因为这个福康公主非常不得宠吗?
还真不是!!!
其实,宋仁宗挺惨的,虽然他的后妃们给他生了三个儿子13个闺女,但是大多数都被夭折了,只有四个孩子健康长大。
这个福康公主是赵祯的长女,被赵祯视为掌上明珠,非常宠爱。
那么,她的悲惨婚姻又是如何造成的呢?
宋朝皇帝从真宗赵恒开始,在子嗣上就比较艰难,真宗六子二女,只养大了小六子赵受益,即仁宗皇帝赵祯。
没想到的是,赵祯生娃比他爹还难,直到27岁才第一次做父亲,那时候他已经把堂兄赵允让的第十三个儿子赵宗实,收养在宫中三年。
更不幸的是,赵祯的长子赵昉在出生当天就殇了。赵昉夭折的第二年、景祐五年(1038)三月,福康公主出生,那年,她爹赵祯28岁,她妈苗贵妃才16岁,因为生女有功,苗氏从低级的御侍、仁寿郡君升职为才人,没多久又晋封美人。
福康公主做为父亲实际上的第一个孩子,被满腔父爱都倾注于一身。一岁的时候,她生母苗美人生下第二个皇子赵昕。同年,俞美人(后来的俞充仪)也生下二公主。
不幸继续笼罩在赵祯的头顶,二皇子赵昕、二公主崇庆先后夭折。哪怕他的后宫随后又相继生出三皇子赵曦、三公主安寿、四公主宝和、五公主郓国、六公主鲁国、七公主隋国、八公主邓国一子六女,却没有一个活过四岁,特别是五六七八四位公主连册封都没就夭折了,也是蛮悲催的。
作为皇宫里唯一的孩子,从小就机敏聪慧又纯孝的福康公主就像生活在蜜罐里一样,被全体后宫疼爱纵容,那才是真的捧在手心怕碎了、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天之骄女,福康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的性格就是这样被养成的。
庆历七年(1047)五月初二,刚十岁的福康就被父皇订亲,赵祯为爱女选的驸马是他的表弟李玮。赵祯为何给闺女挑选一个差辈儿驸马呢?
02
李玮是赵祯亲舅舅李用和的庶子,李用和是章懿皇后李氏、即电视剧《清平乐》中李顺容的兄弟,李顺容章懿皇后就是赵祯的亲妈,民间故事《狸猫换太子》的主角之一。
机敏善变的李顺容用一个蹩脚的借口睡了真宗皇帝赵恒,还幸运的生下儿子赵祯,虽然儿子被皇帝送给真爱刘修仪(后来的刘皇后、刘太后),但李氏好歹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娘家的门庭,她的白丁父亲李仁德被授正九品左班殿直。
李氏在后来也获得刘皇后的善待,逐渐从御侍崇阳县君升为才人、婉仪、顺容,并在死后被追封宸妃葬以后礼。
谁能想到昔日卖纸钱的穷屌丝李用和,摇身一变就成了衮衮诸公,还纳了小妾杨氏,生了小儿子李玮。所以,李玮虽然是赵祯的表弟,却只比赵祯的闺女福康大几岁。
用现在的话讲,公主是外貌协会高级会员,或者说颜狗。驸马李玮真的太太太太丑了,甚至连史书都无法给他开美颜。
史书说李玮“朴陋”,如果用朴陋描述人物形象,有粗俗鄙陋、粗狂丑陋的意思,史书又历来含蓄,可知李玮的相貌的确拿不出手,那为何赵祯执意选表弟做驸马呢?
其实,自古男儿无丑相,男子有才便是德。不过这个驸马爷甚至见识浅薄,行为粗鄙,言语粗俗。
福康公主嫁给李玮,这不就是天鹅配了癞蛤蟆吗?
曾经有人提出要福康公主去和亲。幸好有了富弼的极力阻止,免去公主去和亲的命运。她因此脱离了大多数公主政治联姻的命令。
但是她又是不幸的。她成了父亲为了弥补孝道和责任的牺牲品。
李玮13岁的时候曾经被表哥赵祯召见过,在面见皇帝的过程中,李玮表现的很得体,奏对雍容,丝毫不怯场,俨然是大宋帝国最靓的崽,赵祯很欣赏表弟,特意留饭,在吃饭的过程中,李玮表现的越发好了,“举止益可观”,更得赵祯的欢心,还让内侍带小表弟进后宫让后妃们看看,随后,就定了李玮做驸马。
03
福康和李玮两个人的家庭情况就是这样,一个是皇家娇娇女,一个是靠裙带起家的暴发户官二代,典型的亲上加亲还差辈儿的包办婚姻。
嘉祐二年(1057)六月二十三,赵祯下诏,进封福康公主为兖国公主,命有司择日举行隆重的册立。之后再次加恩驸马都尉李玮为均州防御使。
按赵祯所想,这一对就是天赐良缘、天作之合,应该和和美美的,但实际上,福康和李玮夫妻关系从一开始就极其恶劣。
其实福康公主曾经也是对爱满怀憧憬。比如曾经爱上冯京,爱上曹评那样长得帅又有才的男子。可是他们都是天子门生,她爱,却不能嫁。国之栋梁如果成为了皇亲国戚,只怕朝局就失衡了。
尤其是曹评,曹评的身世更加奇怪。他是曹皇后的外甥!曹评是曹皇后弟弟,曹国舅的儿子。曹国舅就是传说中八仙过海的那个曹国舅。妥妥的外戚啊,仁宗一生致力于平衡,怎可让外戚坐大?
曹评书法造诣极高,学识渊博,出口成章,而且是文武双全,骑马射箭不在话下。失去曹评却让她如雷轰顶!
他们青梅竹马,耳鬓厮磨,两情相悦,私定终身。她曾经天真地想,这世间的爱情悲剧如此之多,怎么也不会轮到我啊?
皇上暴怒,天下震动,皇帝原来不仅是姑父,还是天下之君。曹评看清了局势,他知道他们眼中的爱情在皇帝眼里。不过是外戚为了诱骗成年公主,为自己寻找政治资源的手段。
赵徽柔一直不明白什么是“穷”,梁怀吉跟她解释“穷”。用了好些例子,比如食物匮乏,比如衣不蔽体。但直到现在,她才如梦方醒。公主也是很“穷”的:
既已享受了锦衣玉食,无上荣耀,就必须付出自由,活成帝国的妇德标本。
国家需要的是端方柔顺,克己恭敏,无欲无求的泥胎蜡像人,供奉瞻仰即可,万不能有鲜明的喜怒哀乐,正如她的名字——徽柔,徽乃准绳,柔为恭顺。
赵徽柔接受了这个命运,结局已一眼看穿,足够让她在出嫁之前做好心理建设。即便如此,李玮还是像个噩梦一般打破了她的底线。
瑟缩,猥琐,糟糕的品味,想要投其所好却正好暴露愚蠢的审美……
皇帝生辰选的字画,竟然都是赝品。还要梁怀吉星夜采买,才补了这个大窟窿。
驸马真真厌弃至极,好在怀吉总是在身边。
一如既往,为她安排好所有的一切:替不着调的驸马擦屁股;她吃橙子,他便剥好撒盐上去;她弹箜篌,他研墨写字,他们一起品画作文……
怀吉在,徽柔似乎就还是那个不曾出嫁的无忧公主。他虽名为奴仆,实际却是她的玩伴,知音,同窗,密友,精神支柱。在荒芜的公主府,怀吉的身份变得更加微妙。他似乎是唯一能让公主笑起来的人。年少时的那句戏言,好像慢慢变成真的。
04
前半生都顺风顺水的福康公主,对父皇的处置结果非常不满,她又是闹自杀,又是纵火烧房子,以此要挟她爹把亲信梁怀吉等人召回来,看着癫狂的女儿,赵祯心如刀绞,最终还是召回了梁怀吉等人。
公主和怀吉,应该是爱情吧,美在柏拉图,无所图。
从青梅竹马,到历经风雨的生死相依。
他可以袒裎自己的不足,她也可以摧毁自己的圆满,他们是真正的知己。
谏官杨畋、司马光、龚鼎臣都反对赵祯召回梁怀吉等人,认为都是他们挑拨离间,才让公主与驸马不和睦,但爱女心切的赵祯不听。虽然亲信重新回到自己身边,公主依旧厌恶驸马李玮,不愿意去他们的卧房,看到李玮就发狂,数次自杀未遂。
司马光等人认为,公主离婚事关皇权,不能随意逾越权力的边界,李玮也被这桩婚姻搅得心烦意乱,他亲自上门央求司马光:“我已经接受皇命,离婚是我的家事,请各位大人不要再纠缠了!”。
司马光回复的很决绝:“我等此番不是为了驸马,而是为了大宋江山,一旦皇权不受约束,将会后患无穷,就算驸马放弃抗争,我等也要誓死抗争!”。
从前还一直表现对公主有几分情意的李玮,在嫉妒与得不到之间,逐渐走向黑化之路。
他虐待徽柔,不让人伺候她,也不请医生给她看病,甚至连公主身边的人,他都控制他们不让见到宫里的人,更无法跟宫里的人传递信息。
仁宗与苗贤妃都是在很久之后,才知道女儿的疯癫状况,他们心疼不已,有意让他们和离,想要找到李玮的错处。但那李玮看似老实,心机却颇深,一直都循规蹈矩,竟是找不到任何破绽。
皇帝女儿虽然金枝玉叶,但在当时的封建制度之下,众大臣皆反对公主离婚,更是拿这件事情来大肆反抗皇权。
一个没有任何错处的夫家,是不可能任由公主任意胡闹离婚的。这件事情僵持了许久,可怜的徽柔公主却一直无法获得自由之身。
后来,仁宗逝世,英宗、神宗继位,但一直却没有办法让公主脱离苦海。苗贤妃开始放手一搏,她说如果不能让女儿和离的话,就派人暗杀李玮,让女儿脱离苦海。
这件事情还没有做成之时,终是被李家人知道了,他们虽然跋扈,但毕竟不敢挑战皇家权利,便认了怂,由李玮哥哥来宫里,主动要求李玮与公主解除了婚约。
只是此时,公主与梁怀吉又经多年没见,她的病症也一直未曾好转。
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”
梁怀吉回来她身边没多久之后,徽柔公主在33岁的锦绣年龄里,永远的离开了人世。而梁怀吉,也在公主逝世不久后,跟随她而去。
生命里不能承受之重,往往来自不幸的婚姻。